☆、〇六〇 病人之四(10 / 11)
正犹豫间,只听见徐文钧一声气沉丹田的声音:“Hau ab!Du bloede Kuh!”(滚吧畜生!)
不得不承认,德语骂起人来非常有气势。况且跨着语种,这一声辱骂,直接骂得那四个高个子男孩愣住了。
其中一个尴尬笑着,反骂道:“你在说什么鸟语!衰仔!”
莱昂哂笑道:“听不懂是吧!听不懂回去问你们妈妈去,问她:知不知道Bloede Kuh是什么意思。”
楚望愣住了。
原来脏话也可以这么当作武器来用的。
那四个男孩子突然气势上就占了下风,面面相觑一阵。言语上气势不足,那么下一刻势必是要动武的。四拳难敌十手,故而楚望察言观色,立马冲出去用英文吼道:“英国警察来捉闹事中国学生去挨枪子儿了,还不快跑——”
四个男孩子反应相当敏捷,想来是平日里做惯坏事,被父母亲言传身教惯了,听到英国警察便作鸟兽散,四处奔逃。徐文钧见状,再接再厉的骂道:“Kommen sie mir nicht!”(别再出现脏了老子的眼。)
莱昂辨认出楚望的声音,远远说:“谢谢。”
楚望冲他笑着摇摇头。
莱昂想了想,又说:“我和文钧入学后时常被人排挤,故与谢先生讲了这件事。他是好人,请你别再责怪他。”
楚望点点头。想了想,说:“脏话可以是武器,但别用它指向自己的亲人,这会使他们伤心。”
徐文钧想必也听见了。但是高傲惯了,只装作没听见似得将脑袋别在一边,理也不理楚望。
不过她知道他是听进去了的。
——
楚望对于谢择益心存愧疚,一直想要找到机会同他道歉,却没在葛公馆再见到他。
有一天她问起葛太太,葛太太说:“哦,他正式毕业回英国授衔了。谢爵士二十几年前在英国认了个便宜亲戚,他和他儿子都因此沾光得了国籍。他运气倒也好,这位便宜亲戚唯一的儿子死了,英国法律层层盘查,终于发现,谢择益得袭个爵。你说可不可笑?黄人男爵——虽然他生的是挺白。这爵位论理来说绝不能给他,但他在美国念书念出了名,临毕业非得授个中尉不可。故而这层关系落下来,议案层层审,审查结果是:袭肯定袭不了,但勉强能享受一点男爵的特权。虽然沾不到几分薄田,但好歹也算是个便宜贵族。”
楚望哦了一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