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七三 病人十七(3 / 5)
那群英国兵笑声得更张狂了。面前那人换了张脸,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叫谁英国佬?”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冷冰冰的东西便抵到她太阳穴上。知道那是手|枪,一瞬间她反倒越发冷静,笑着盯着英国兵瞧:“我说就是你,英国佬。”
迈特纳扯扯她,用德文小声说:“Linzy,与你无关,你别管。”
楚望甩开她的手,用英文继续说道:“你们来这里监守我们的那一刻起,我们受到你们法律的制裁,同时也受你们的司法条例的保护。在我没有任何过错的前提下,你开了枪,等着你的即将是陪审团的审判。”
“知道得不少嘛。”英国兵眯眯眼,脸上笑容渐浓:“英文也讲的十分地道。”
他拿枪口指指楚望身后:“你没有过错,不代表你们的同伴也没有。你还是劝劝这位女士,叫她少管她那位情人的事——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忠告。”
他擦擦枪转身走了,后头那群看热闹的英国兵也散了。
等人走尽了,楚望扭过头,用德语问道:“你让梁替你寄信了?!”
迈特纳嘴唇发白,点了点头,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几个小时前他被带走了。我说是我的信,他们不听任何解释——”
楚望看了她一眼,转身往楼上跑。
迈特纳一愣,在后头紧紧跟着,非常无力的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每一封信都没法成功寄到德国。为什么偏偏是我的信?甚至我想给我父亲汇款都没有办法。所以昨晚我委托梁,请求他帮我邮寄……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越讲,楚望越是一阵阵眩晕。上了楼,摸到了电话机,连带着胃里也一阵翻滚,险些呕吐出来。等拨通徐宅的号码,她声音也一阵阵发着抖:“我找徐先生。”
电话那头,文妈一愣:“老爷还没回来。”
楚望几乎要哭来,“……那么他回来,请他回个电话。”
“好的。”
挂断电话,她直接冲到盥洗室去大口呕吐起来——对于生平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头顶的后怕,虽然明知那人不会开枪;对梁璋即将受到的对待的恐惧,更多的是对于迈特纳与他的遭遇的愧疚与愤怒。
为什么偏偏是德国,因为她提过“战败国”;为什么偏偏是迈特纳,也因为她说过:“用,但是存疑,可不可以?”
她凭什么就一言九鼎起来了?
趴在白铜小脸盆上吐了个昏天暗地,摸了摸脸,竟然也泪湿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