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惘然(5 / 6)
可到底又堵着一口气难消——或许,他是故意的吧,故意要做给夜璃歌看——这世间女子,并不是只有你可以,我安阳涪顼,也能够放下,能够放得下,能够当所有的一切不曾发生……
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劝说着自己,只是心里堵着的那块石头,却越来越巨大,膨胀得像座山似的。
恍恍惚惚地走到院子里,看到先前为练基本功立下的木桩,他整颗心又揪了起来——
“安阳涪顼,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学业未成之前,不得动儿女之思!”
“若你登基,当下待办之事有哪些?”
……
他怎能忘记呢?
宣安大殿上的惊鸿一瞥,炎京城楼上的初次相拥,还有那些陪在她身边的点点滴滴,就像一坛陈酿多时的酒,越搁越烈,越搁越烈……
暗暗地,安阳涪顼不由握紧了拳头,心中浮出个恶毒的想法——夜璃歌,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太子妃,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国太子,将来更是皇帝,倘若我——
他没有想下去,后面的那些念头,让他自己也不禁面红耳赤。
若他那样做?她会如何呢?是当胸给他一剑,还是把他打个臭死,然后扬长而去?
相处这些日子,他越来越清楚夜璃歌的性格——就像是一柄明晃晃寒湛湛的剑,无坚不摧所向披靡,凡是想拘束她围困她的,皆被她斩得七零八落,那样刚傲的性子,纵使是夜天诤,也无可奈何。
那么,他这段感情,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蹲下身子,安阳涪顼无力地捧住自己的脸。
“殿下,殿下……”一个不识相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什么事?”安阳涪顼蓦地抬头,眸中难得地闪过一丝寒凉,倒唬得候田一愣,当即憷在那儿,反倒把要说的话给忘了个精光。
“什么事?”安阳涪顼又追问了一句。
候田用力吞了口唾沫,方小心翼翼地道:“是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怎么了?”呕气归呕气,一听到“摄政王府”这四个字,安阳涪顼还是“没出息”地激动了。
“今儿个奴才折回王府去取太子爷的常用之物,才听说——”
“听说什么?”见他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安阳涪顼极其不耐烦起来,两眼顿时瞪得溜圆,“你倒是说啊!”
“奴才听说,”候田吸溜了一下鼻子,“……太子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