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宴无好宴(3 / 4)
老残怀中,白色的前襟被鲜血染得绯红。
不及多想,夜璃歌蹲下身子,去探西楚泉的脉息,只觉细若游丝,随时都有气绝的可能。
墨瞳一凝,夜璃歌抬手捏开他的下颔,将一粒救心丸塞入他口中,又单掌贴住他的胸膛,缓缓向其体内注入股内力。
过了好半晌,西楚泉方嗽出口血来,睁开双眼,定定对上夜璃歌的视线。
他的眸子,还是那样地冷,没有一丝生命的热力。
“好好照看他。”
扔下一句话,夜璃歌起身而去。
西楚泉躺了五天五夜,夜璃歌便在殿外守了五天五夜。
第六日清晨,西楚泉走了出来,整个人形销骨立,同一根竹竿没有任何分别,老残跟在他的身后,很是抱歉地看着夜璃歌。
男人一言不发,迈步直朝外走,似乎根本没有瞧见夜璃歌这么个人。
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傲然,也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然。
“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所以,你必会来寻我。”
某人清冽的嗓音蓦地在夜璃歌耳边响起,扯得她的心弦,微微一动。
她是做错什么了吗?
是不该漠视他的痛苦,只作壁上之观吗?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与强者为伍,便深深觉着,不管是怎样的痛苦与磨难,都是每个人自己的事,都该自己去忍受,去面对,去承担,尤其是男人。
她不依赖任何人,却也从不留心照拂任何人,包括傅沧泓。
所以,对于西楚泉的悲苦,她看在眼里,却并不想去“超渡”。
可是这一刻,望着那个淡然离去的男人,她的心中却升起股异样的感觉。
说不出来的感觉。
……
三日之后。
收拾齐整包袱,夜璃歌提剑出了后殿,径往前面大厅而去。
她已经给了西楚雄足够多的时间,倘若他始终“执迷不悟”,那么,她不介意雪刃相向,强闯出城。
若她不情愿,任对方是谁,都无法将她长期羁留在一个地方,因为她是夜璃歌,是永远翱翔在云端的夜璃歌,即便折了翅膀,也从不会输掉那份傲气。
大厅当中,西楚雄端然而坐,严阵以待,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那个从门外缓步徐来的女子。
他很挫败。
回想数十年“纵横”间,竟无一人,能在短短一月之内,给他如许多的挫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