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①①(4 / 8)
#8204;有小碟小碗,桌旁有把正对着他的椅子,椅子上坐了个年轻的女人。
太诡异了,这个女人内里穿的是睡衣,翘着条腿,抬起的那只脚上勾挂着颤巍巍的棉拖鞋,睡衣和拖鞋都是可爱家居风,但外头罩的却是件版型很正的纯黑女用大衣,仿佛一层冷冽肃杀当头罩下,罩得下头那可爱压根不可爱,反而趋近挑谑。
她有很长的头发,细密压眉的刘海,刘海的暗影投进眼睛里,一对眸子幽深潭,眼线是全包的,挑起桀骜的细尾,皮肤苍白,嘴唇却涂抹得鲜红,烛光映照下,近乎暗红,还镀上了一层细腻油润。
聂九罗柔声细气:“你醒啦?还认识吗?”
陈福茫,一是为刚刚复活,和一切都有脱节,二是他跟聂九罗只见过一次,她状态前相差太大,妆容变得大,一时间还真认不出来。
但她必不是善茬,陈福意识到自己嘴里被团布塞得死紧,舌头都被挤压得没法动,整个人蜷曲着躺在箱子里,不是平躺,而是倚躺——箱子呈夹角斜靠在墙上,万向轮被刹车锁定,为防止箱体滑落,最底下还拿东西抵住了。
聂九罗说:“咱们先定个规矩,有神经衰弱,不能听人大声讲话,咱们呢,就心平气和地慢慢聊。在手机上,意下了个分贝仪……”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机屏幕朝向他,同时立放在了手机座上。
陈福看到了分贝仪的页面,上头是分贝刻度钟表盘,下头是分贝音量的变迁线,指针忽颤忽颤,分贝线忽高忽低,其实表达的是一个意思。
“设了六十分贝的警戒线,所以你别大声,一旦过线,就会有嘀音提示。过线的人,得接受惩罚啊。”
边说边咯咯笑起来,不过笑得很轻,拈起一根刷头很细的化妆刷,在小碟子里蘸了蘸,稍稍弯下腰,从他右眉心处起笔,一路下拖,拖过眼皮,拖至下眼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