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庄生梦蝶(3 / 7)
犬一时不妨,闻着味儿也跟着噗通掉进去了。”
念奴和玉奴闻言相视一笑,自家郡主此刻还能说笑,可见是真的没什么了。
说罢,李绥整理好心绪对玉奴道:“去取那娥皇膏来就好,这样疾风骤雨的唤太医令来,白白让姑母她们担心。”
念奴和玉奴见座上李绥神情平静,知晓自家郡主一向分得事情轻重,便不再瞎担心,顺着李绥的吩咐去寻那娥皇膏来。
看着玉奴远去的背影,李绥唇畔微抿,再一次陷入沉思。
在前世那场梦里,她为国为家殚精竭虑一辈子,为旁人活了一辈子,如今能依旧以这一身金玉皮囊,重活这一生,总该为自己而活了。
李绥接过精致的嵌玉雕花荷叶小玉盒,轻轻揭开,拿小银匙挑出一点,就着念奴手中的菱花镜,朝微红的额角淡敷一层,收手时,将小银匙置于鼻尖,仍旧是那般难以道出的冷香味。
可就这堪比初生婴儿拳头大小的小银盒里,装的东西却是天家才用的了的东西。
前楚朝开国高皇后,与明武帝鹣鲽情深,共辟天下,因而明武帝一生只娶高皇后一人,高皇后不过笑语一句,慨叹红颜迟暮,明武帝便聚天下名医,制香大家,以百花和四季雨露,并着数不清的珍贵名药作出这花膏于高皇后千秋宴献上,据说可使面色娇嫩,肤如凝脂,肌香甜蜜,青春不老,更有活血止痛,祛疤生肌,续骨连筋的作用。因高皇后原为帝姬时,封号娥皇,便作娥皇膏。
前朝覆灭,这制膏方子辗转今朝,本只供当今周朝天子所用,如今,莫说这膏,便是这制膏的方子,都在杨家的手里。
或者说,是在她那出生弘农杨氏的姑父,当朝太尉、加封镇国公的杨崇渊手中。
李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玉奴,便听得外间响起了声音。
“郡主——”
李绥将曲在榻沿边的腿放了下去,轻一示意,念奴便收了镜子,打起软帘来。
只见不过二十七八的银娘,却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老油绿茶花素锦裙子,看起来总是更沉稳了十来岁。
方一行礼,银娘便诧异道:“郡主这额头怎么红了?”
李绥闻言抚了抚额上,不甚在意的回道:“贪睡叫雷惊了,方才已抹了那娥皇膏,一会儿便好了。”
说着,李绥叫人赐座看茶道:“银娘来,可是姑母有什么事?”
银娘接过茶一笑,便转而对向念奴二人道:“郡主当真是睡迷糊了,明日是您十六的芳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