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可悲 他的至亲之人都与他一样(1 / 4)
容昭醒来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
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大片绚丽的晚霞,云朵裹着金色阳光顺着天际铺开一片紫红。
他收回目光,余光扫过书架,他忽然感觉心漏跳了一拍,几乎无措地发现了靠在书架旁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在翻看的秦月。
这么一瞬,他从心底升起了一股不真实的虚幻,几乎分不清时空究竟几何,他似乎回到了几年前,可背后那密密扎扎的疼痛却又在提醒着他现实究竟是怎样。
在这细密又磨人的疼痛中,迟来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他想起来他那时候是在目送秦月出去,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应如此的。
他垂下了眼睑,心头泛起了一些懊恼。
这几日洛州夜里下雨,他身上伤情反复起来,已经影响到了他平日里的起居,只能卧床静养。
听闻秦月过来时候,他原便就是在床榻上休养,是为了不叫她担心才强撑着起了身。
那会儿在书房,他应当再支撑久一些,至少不应该让秦月看到。
那样便不至于叫她觉得他会是在博一个可怜,也不至于像是在利用她的温和善良在祈求原谅。
或者他不应该强撑着见她,就应该让严芎出面。
越在意便越小心,大约便是现在这样吧。
书架旁的秦月注意到了他醒过来,放下手中书卷朝着他走了过来。
容昭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对上了秦月的目光。
他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在容府,那时候他每每回到家中时候,便能看到这样的她。
而一切回忆都在秦月在他面前停下时候消失殆尽,她坐在了卧榻旁的绣墩上,轻轻叹了一声:“小严与我说你病了,容昭,你应该回京城去。”
容昭顿了顿,只感觉心仿佛被揪住一样,隐隐作痛。
“他说你有心结,但我认为无论什么心结,都不能拿性命开玩笑。”秦月看着他,“他请我帮忙劝一劝你,容昭,我想你应当是会顾全大局的人,你从来都是顾全大局的人,所以你应当回京城去,有太医照顾,你就能快些好起来。”
容昭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这些话、这些道理,没有哪里出了错,每一句都是应当应分,每一句都是规劝,每一句都无法辩驳。
他忽然有些明白当年有一些事情,当年他对待秦月时候大多数时候也是这样的,他曾经说过很多像这样的话语,他说了正确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