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审问之一(5 / 6)
路上小心,多谢念及旧情’。”
唐缈问:“就两句?”
“就两句。”司徒湖山重复,“更奇怪的是从此以后我就不太记得唐碧映的长相了,只记得这两句话,我在她心中大概也是面目模糊吧。”
他见唐缈听得认真,又继续:“我和她本来就是不太熟悉的两个人,一下子时间过去三十多年,彼此都老成了这副模样,哪还能互相辨认出来?再说三十多年来运动不断,人人裹挟其中身不由己,飘零的飘零,含冤的含冤,屈死的屈死,狂风暴雨,颠倒荒谬,拢共到了前几年才消停,唐碧映她自己也坐过牢嘛对不对?我上次回来时并不是道士打扮,怎么这次好端端地就披上道袍了?她心有疑虑,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唐缈沉默。
司徒湖山说:“唐缈,你不用把偷钥匙之类的事怀疑到我头上,我如果想拿唐家的东西,别说是一把钥匙,连你们的命也能顺手拿来。我只是老了,想回来看看,或许不凑巧赶上了一个特殊日子,和那些人撞在一起。我对唐家、对唐碧映、对你和那两个小丫头毫无恶意,探望过了就走,你不用再问我什么了。”
然而唐缈还是得问:“表舅爷,如果你没拿钥匙,那么你觉得是谁拿的?”
司徒湖山冷笑:“还用问吗?当然是周干部啊。如果不是他,我就把头割下来给你当酒壶!”
“周干部偷了钥匙,这么确定?”唐缈问。
“当然确定,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这个狗日的绝对有诈!”司徒湖山问,“不过你说的到底是把什么钥匙啊?用来开哪扇门的?”
唐缈也不懂他是明知故问呢,还是真不知情,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反正它一开始放在祠堂的香炉里面,后来不见了,我发现时香炉灰撒了一地。”
“祠堂?香炉?”司徒湖山显得一头雾水。
他理不清里面的关系,继续一口咬定:“反正就是周干部偷的!我想了两三天终于明白了,周干部是个文物贩子,他盯上唐家好久了,虽然忌惮唐家历来的名声,但看家里只有三个女人,老的老,小的小,所以才敢贸然上门!”
“文物贩子?”唐缈问。
司徒湖山说:“你不懂所以不知道,别看唐家里里外外萧条破败的模样,其实藏着许多好东西。比如后院杂物间里锁着几套明代、清代的家具,随便一件卖给外国人,得来的钱都足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至于哪里找出一只唐代的花瓶,或者宋代官窑的碗,明代宣德的炉……那就足够他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