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8)
宜臻每月都会写信,卫小哥哥便每月都会给她回信,这么多年下来,粗粗一数有百来封了,装在匣子里厚厚一沓,宜臻都仔细留着。
虽然后面九十多封信,都是她瞒着母亲,私下里托了大姐姐给寄去的。
因她并不信任驿站的信骑,总担心自己的信会被弄丢了,弄坏了,被拆开来看了,被送错了,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的。
而母亲老是怕她与珩哥儿太亲近,未婚男女这般私下里通信往来,被人听见了多有不好,最早先寄过一两回后,便不肯再让府里来往江南的车马给她送了。
但其实,她与卫珩写的信都十分规矩,一封信只寥寥几句,大多都是些客套的套词,问问最近好不好,祝愿身体康健,日子安顺。
便没了。
好像幼年时的亲密早已过去,那些蜜饯枣子,点心果脯,木头玩具,如今都成了难以再续的成年旧事,珩哥儿回了江南后,他们就忽地生疏了起来。
来日再见,怕也只是福一福身,道一句卫家哥哥好。
母亲总以为,卫家在这艰难年景里能运如此多的粮食来,是瞧在自己小女儿的份上,卫家不愿意与伯爵府的婚事出差错,才这般讨好。
也因了那十几车粮食,她往日里积在胸腔中的郁气散了不少,到底觉得,这卫家也不算是太糟太糟的去处,若是能一直因为伯爵府的势捧着小女儿,她最起码能活的舒心。
但宜臻心底清楚的很,那些粮食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与伯爵府也没关系,不过都是卫珩瞧在亭钰的面上送来的罢了。
亭钰说了,当年卫珩研究新粮种的时候,他出了不少钱财,是以在珩兄的粮食庄子内也有半成股。
这样一想,不知为何,宜臻竟有些莫名的怅然。
她到如今,还清楚记得幼年时,那个背着她一步一脚印在苍山里头艰难行走的少年。
漆黑阴冷的柴房里头,他们相依为命,死里逃生,本那样亲近的,怎么如今忽然就生疏了呢。
......
到了午后,窗外蝉鸣越发凄厉扰人,宜臻截断思绪,把手里订好的题卷翻到下一张。
继续打算式。
事实上,她如今之所以会在这里万分艰难地写这算术题,全是因为有日她去寻亭钰,正好瞧见了卫珩寄给他的信。
厚厚一封,捏上去厚实的吓人。
她多问了几句才知晓,原来这么些年,亭钰一直都与珩哥儿有通信往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