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3 / 17)
楼喻便随他去。
他练完一张字,又抽出一张纸。
“殿下,奴看之前有霍统领在,您睡得很踏实,不如明天再让他替您按一次吧?”
冯二笔因为楼喻的睡眠,差点愁白了头。
楼喻笔尖一顿,沉默地写下一个字,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他和霍延,好像有挺久没见过了。
军营制度日臻完善,许多事情不需要楼喻亲自过问,一般没有特别重要的事,都由营中将领自行处理。
霍延也很久没有主动来东院了。
冯二笔将他的沉默自动解读为“默认”,第二天一早,伺候完楼喻,就跑去找霍延。
霍延一身军服,萧萧肃肃。
“冯大人?”
冯二笔站在营房中,沉叹一声,满目担忧:“霍统领可曾听过‘慧极必伤’?”
霍延眉心一紧:“殿下他……”
慧极必伤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冯二笔说的是谁,他同样很清楚。
“霍统领,殿下昨夜一宿未睡,不停地练字静心,我瞧着实在难受。你之前不过按了片刻殿下就睡着了,要不然你今晚再去一次吧。”
霍延却等不到晚上,他骤然起身往营外走。
冯二笔连忙跟上他。
“殿下在何处?”
“去府衙了。”
霍延直接策马奔向府衙。
府衙内堂,楼喻正翻阅沧州那边呈报过来的公文,就听门外衙役来禀:“殿下,霍统领在外求见。”
楼喻心头一跳,顿了几息,淡下神色道:“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内堂的门被人推开,霍延玄衣朱带,大步跨进来。
然后直接关上门。
楼喻:“……”
这人怎么回事?气势摆那么足干什么?
霍延在离桌案一步外停下,极有分寸。
两人沉默对视半晌,楼喻先败下阵来。
他假装漫不经心问:“何事?”
霍延凝视他眼下青色,忽然语出惊人:“请殿下恕我逾越之罪。”
“……”
楼喻诧异:“你在说什么?”
“霍某有罪,但还请殿下顾惜自身。”霍延眸色诚恳,“冯大人说您近日又常常失眠,担心您伤身伤神。”
楼喻桌案下的手微微握紧。
“我失眠,为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