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3 / 4)
,唯独她想明白了,才能算好。这日里便是旁的宫娥过来伺候梳洗。
最后一只钗插入发髻,我试探着问道:“今日殿外的守卫可是撤了?”
那小宫娥小心地回了话,瞧着胆怯得很,“娘娘还是安心在殿里休养一段时日罢。”
虽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闻言心下难免还是沉了沉。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言已至此,他却还是一意孤行。
白日里一整天未瞧见他人影,直至点了灯烛,他才赶回来。我候了多时,他甫一进门,我便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很是不善。
他面色如常,步进来将外头的大氅除下,随手递给宫人,“旁的兴许可以,放你去北疆这一桩绝不可能,你也不必再提。”
我被他这一堵,昨夜里好容易散掉的怨气登时窜上来。只是无论我如何冷言冷语,他都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五日后又是冬至,兜兜转转一年来,起起伏伏,彼此的情意竟又回到当年那模样,甚至比一年前还要不堪。
为了不让我瞧见册子里的内容,这些日子里他甚至连公事都不在殿中办,全然将我同外头隔绝起来。
他甫一开始软禁我,便对外称太子妃缠绵病榻,需得静养,不许任何人来探。冬至这日的宫宴,我不能去是自然,只是没想到,他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也并未出席。
本是个好日子,殿里这一顿晚膳却用得剑拔弩张。我草草吃了两口,扔下筷子,他亦停下箸,含笑道:“前两日机缘巧合才寻到这酒,你藏的果然够深。”
我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过去,陡然僵住。
酿酒那日,昭阳同我说的玩笑话还犹在耳畔,这酒,是不辞辛苦酿给心上人尝的。其中满腔的心意和欢喜作引,方能得出精髓来。
只是那时候的心上人,已经不复是同一个人。如今拿来喝,才真是糟蹋了。
我挑了挑眉,“是昨日里那灯笼没烧够,殿下今日这才又巴巴儿地将这酒翻出来?”
初时他听得我堵他,还会默上一默,眼角会微微垂下来,后来许是听得多了,他已然是能够恍若未闻,心态放的极平,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动一下。
我探手取过一壶酒来,他并未拦我,我眉眼弯了弯,开封,一股梅香散开。
而后,我当着他的面,站起身来,往旁边挪了两步,将一整壶酒倾洒地上,划出一道线来,正是祭奠的意思。
梅香气愈发浓烈,升腾在殿里,清香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