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3 / 4)
小动物一样,看着可怜就给碗水喝给口饭吃,也仅止于此了。但这不妨碍许然感谢他,对许然来说,多微弱的支援都是恩赐。
白锦明问,“你之后怎么打算?”
“先养好伤,然后回去工作。”许然掰开一瓣橘子放进嘴里,让清凉的酸甜汁水流进齿间与喉咙,“就像你说的,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他撒谎了。
早在何宇轩来之前,他就借医生的手机写好了辞职信,就像是凭着一股劲笔直向前冲,还没等回过味儿来,他已经跟人事部提出了辞呈。
这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
当年一腔孤勇跟在贺承身边,熬过苦日子,受过不少伤,现在就当是回档重来。只不过身边少了一个人,让这漫漫长路上没有了期待。
能怨谁呢。
他该恨贺承吗?许然自己也闹不清。伤痛是有,绝望是有,但他从未后悔过。如果重回十八岁,面对贺承,他依旧会说出那句“喜欢”。
他不知道麦兴与贺承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现在也不想知道了。那些人的拳打脚踢还残留在身体里,每一寸淤伤都郁积着痛楚,牵扯起来刺痛神经。他尽力不去想那二十四个小时中的一切,比起麦兴他们的拳脚和冷言冷语,让许然更难过的,是自己不断期待、又失望的心。
必须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会来”才能保持清醒,许然恨透了这个毫无办法的自己。
他会来、他不会来、他会来……
如果眼前有一亩花田,许然能将每一片花瓣都摘下来,细细地数,到最后数乱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最终贺承来了,麦兴说,比他预计的晚了三个小时。
许然没有说,其实贺承能来,就已经超出了他的期待。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对贺承有所期翼?是乔安回来以后,是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绑在床尾的夜晚,还是,更早以前?
感情从热烈到平静,再到麻木,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所有的地方都走遍了,也没有在贺承心里找到一处属于他的位置。
就连一直以来以为的那个阴暗的小角落,也并不是专属于他的。
许然觉得自己这腔热血冷得太快,但仔细想想,似乎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端倪。
麦兴是个借口,仅此而已。
他许然从小到大一直是个胆小鬼,就连最后的自立,也要用逃的。
他想逃得远远的,远离这座城市,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