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4 / 5)
水,她知道的。
她做不到放他一个人在那里面。
骨瓷碟子里的几块小曲奇饼干被宋晚栀吃完。她没时间多作犹豫,一秒钟都不想放江肆单独在水里待。
宋晚栀从桌旁起身,离开前她迟疑了下,关上桌顶的小灯。
“哗啦。”
又是入水声。
宋晚栀轻巧地荡过水面,月光下水里时而涌起雪色似的白。
然后她在临近露天泳池的尽头出水,望见靠在最边缘的江肆。他后背到脖颈蔓展开冷淡的白,红色的荆棘攀着雪色的栀子,沾着水珠,栩栩如生地没入水间。
“…阿肆。”
宋晚栀没忍住,轻声唤他。
江肆靠在边缘,侧回过身。
他看见女孩乌黑的长发像最柔软顺滑的海藻一样铺过她雪玉似的薄肩,细长的“鱼尾”在水里轻轻交错荡开,她小心地游来他身边,探出水面时乌黑的羽睫还带着颤,眼瞳担忧不安地盯着他,犹不敢去看他身后露台下的空悬。
江肆不禁笑了。
他抬手将女孩拥进怀里,叫她环上来。水里的女孩听话极了,更像哄他,怎么做都可以。
江肆抱着宋晚栀,将她推在凉冰冰的泳池边缘。她肩后就是被云藏起的月,雾色下的冰川与山,还有寥廓而无垠的星河幕布。
他轻轻揽住她湿漉的长发,低头吻她轻颤的眼睛。
“怕么。”江肆嗓音低哑地笑。
“什么?”
“这么高,怕么。”
宋晚栀环过他肩膀,白生的指尖压在他红色的荆棘上,她被他抵得微微仰起颈,就蹙着眉轻声:“怕你怕水。”
江肆又笑:“我也一样。”
“嗯?”她思绪和声音被水揉得轻晃,像水面上快要碎掉的月色。
“和你一样忘了,”江肆将声音放得更低更缓,“担心你怕高,我就会忘记自己怕水了。”
“——”
宋晚栀没能回答。
她的话和声音都被他那一吻淹没,他在翻涌的月色下深深地吻她,像要将星幕尽头下的冰川与雾色一起熔化。
在某个梦境和现实的边缘破碎掉的一瞥里,宋晚栀望见江肆身后的粼粼的水面上,泛起绚烂的光。
“栀子,”江肆在她耳旁低声,“极光。”
宋晚栀被他抱在怀里转过身,他紧紧拥着她,于是空悬的黑暗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