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9 / 9)
闭目,再睁眼时,转身跃上房檐,向外掠去。
猩风掠袍,天地阒寂幽冷。范翕藏身寒夜中,一步步走远。
他目中幽红,阴厉诡谲色若有若无地在眼底浮起。所有的事挑战着他脑中的那些弦,一根又一根,那些弦在他脑海中崩断。范翕转身离去,每走一步,他清晰地听到自己脑中弦崩断的声音。
万物摧枯拉朽,无人谅他不易。他就来试试,这世道,到底谁来逼疯谁?!
——
玉纤阿做了个梦,梦见范翕在对着她落泪。她问他怎么了,他只是落泪,却不言不语。
心脏痛得厉害,玉纤阿从梦里醒来,睁开眼,便察觉到了不对。天光熹微透帐,手脚沉重,她连坐起来的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的费劲,她跌回了床榻上。
同时手脚伴随着“哗啦啦”铁索撞击的声音。
玉纤阿低头,看到自己手腕脚腕,都被扣上了铁索。长长链条系在这个屋舍的床上。链条很长,她可以在这个屋舍中自由行动,却不可能出屋子半步了。玉纤阿静坐床榻良久,忽感觉到什么,她抬目,向斜侧方的阴影处看去。
长帷飞落,白帐如沙,那里坐着一个人。
玉纤阿静静看着他。
她说:“范飞卿,你囚禁我?”
阳光掠窗,范翕坐在墙角,静望着她,闻言,他微微露出一个笑。他说:“你是我的。”
“玉儿,别难过,我不伤害你。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他低下眼,面上尚带着四分病容。他和她面见时,身体仍没好,然他精神已强悍起来。
面对玉纤阿的质问,长睫陡颤,雾意潺潺,他露出娴花照水一般让人心碎的自怜笑:“这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如此,谁让你们都不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