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3 / 4)
未尽的话。
南极的臭氧层问题是在不断缓解没错,可是所谓的缓解只是一张张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的彩色图案,只是一条条“本年度臭氧层空洞在监测历史上排名第十三十四十五”的新闻,人类坐在不同半球的房间里庆祝着这个成就,并把它当做一个“已经被解决的问题”抛在脑后,过去几十年对南极动植物造成的影响和未来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会造成的影响……无人问津!
在这期间为紫外线辐射付出的代价是不可见的,不可知的,它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某个平静的午后被家族抛弃,然后被一个浪花打到海面底下,成为掠食者和微生物的晚餐。
摄影师们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此刻出现在加布里埃尔脑海中的唯有曾经在大学学过的东西,唯有那些被老教授说起过的似乎只是在闲谈的感慨——
“古时候的人类相信什么呢?他们相信人的存在是地球的主宰,一切非‘我’的存在都是为了服务‘我’才存在的。罗马法说人与人是平等的,罗马法也说人与物之间是主客关系,是主人与奴隶的关系。”
加布里埃尔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超过五年的计划里拍摄到的画面也许会远远超出他本身的估计,这种环境变化造成的伤害估计不是一起两起,而是无数起。
他无法将时间逆转,也没有能力去影响世界上的几十亿人,但只要这部作品能记录下哪怕一件损失,能够影响哪怕一个人,哪怕能在一项新技术被发明时让发明者慎重测评对环境可能造成的影响,对他来说就是无穷无尽的宽慰。
阿尔玛和维克托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三名摄影师因着这次事件很是消沉了两天,坐在船上还总会因为自己的无力而做噩梦,好在他们还有彼此,还有回到科考站后碰到的科研人员当一起喝酒一起闲聊的同伴,支撑他们度过了接下来的一个月。
原本有百只左右规模的“一号小群”在被跟踪的这段时间里慢慢缩小到了八九十只,然后又缩小到了六七十只,在下水的头一个季度里,超过三成小企鹅被环境所淘汰。
留下来的小企鹅越来越少,摄制组在跟拍群体画面的同时也有余裕去关注每一只小企鹅的性格了——倒不是说他们三人都天赋异禀到能辨认出谁是谁,只是其中有些成员吧……它就和其他成员不太一样。
比如说:
有一小撮企鹅似乎自始至终都没靠近过摄像机,其中两只是主动远离,另外五只是被动远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