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6)
二十七八的崔闾,在崔元逸的记忆中,一直是个沉默略显阴郁的青年,长年不苟言笑,除了亲近的诚伯能得他几分和颜悦色,他们这些子女包括他的母亲,都少有能看见他展颜的时候。
因此,即便知道亲爹容颜俊秀,堪称滙渠一绝,也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过,他容貌上带来的冲击,童年的记忆里,只有严肃板正的教导,沉重的课业带着父权的威压,常将他和几个弟妹的头颅摁的抬不起来,根本没人敢大刺刺的直视他。
族中或者有不知天高地厚者,曾用他这过分的盛颜戏谑过,却后来一个个被治的没了脾气,再不敢“以貌取人”批判其族长威信,到崔元逸入族学开始在族中走动时,流传在族人口中的父亲形象,便只有严厉阴戾惹不起等畏惧之言了。
崔元逸隐约的知道,父亲是不喜人过分关注他容貌的,因为每年盛夏的父亲,都会变黑几分,为此他还与母亲吐槽过,那么大的太阳,出门巡田居然不带帽子,生生晒的一张脸又红又黑,能一直“丑”到秋末。
可也正是母亲的提示,才叫他反应过来,父亲这是故意的,因为每年的“黑皮”期,会明显感觉到父亲的好心情,他以为是族田里秋收的喜悦,后来才恍然,那是父亲最不必刻意板脸端架子的自由时光。
而他们兄妹的生日,便都集中在夏秋这段日子,到了冬季捂寒期,特别是春衫薄的时候,父亲便不大爱出门了。
作为长子的崔元逸,是最能直观的感受到亲爹情绪上的变化的,那重新返白回来的盛颜,又双叒叕的回来了。
周而复始每年轮回,直到父亲过了四十岁,他才没那么在意肤色,也终于停止了夏日晒黑的自虐行为。
但存于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影响着他对于有个绝色老爹的认知,或者说他之后的弟妹们,也不大有这样的认知,全被这亲爹的严厉冷酷给硬控的,失了对绝美容貌的判断。
崔元逸忽然就懂了自己媳妇,以及弟妹婚后第一日,给公婆敬茶时的呆滞、怔愣,以及震惊到手忙脚乱的心情。
那不是新媳妇见公婆的羞涩,是被亲爹的容貌冲击到的震撼,怪不得不管是他媳妇,还是二弟妹,在孕期里都会许愿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按着亲爹的模样长,那时他以为是为了讨父亲欢喜,却原来那是她们最真实的愿望。
崔元逸眼睛直直的望着父亲,耳边却恍然响起母亲满含情意的声音,“能给你爹生孩子,是镇上多少女人做梦都想的事,若非你父亲节制,你啊,兄弟姐妹至少三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