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8 / 9）

她与少女的金眸相对。

那双流金般的眼眸里，神色漠然，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两分钟内以一敌六的得意，它像是凛冬的阳光，金光灿烂，可又冰冷薄情。

一如淡然俯视尘世的神祇，无情无欲。

噗通一声，双腿一软，她不自觉地跌坐在地，大脑浑浑噩噩，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愣愣地仰望着那耀眼夺目的少女。

这就是光系……

裁判宣布的声音久久没有响起，全场鸦雀无声，偌大的空间仿佛被神明按下了暂停。

半晌，直到姬凌玉将剑收回剑鞘，发出一声劣质的摩擦声后，万物才骤然惊醒。

当——

金钟作响，裁判高呼，“全国高中能力者大赛半决赛B组第二场，获胜者为——首都高中·金钲战队!”

一阵阵欢呼掌声如潮高涌，全场数万人狂欢着，为十年来禹国第一的天才喝彩。

无数的鲜花从会场的各个角落丢至擂台上，在这震耳欲聋的狂欢之中，台上的姬凌玉却神色寡淡。

空中的包厢内，百里鹤卿握着凤头拐杖，微微一叹，“你瞧她，比之老二年轻时如何？”

谷岳铭眸中一片晦涩，“有过之，无不及。”

凶器去锋，贱不失德、贫不改志，胜不骄败不馁，姬凌玉不止是个天才，更是个全才。只可惜，不能为百里所用。

“如果姬方缙还是一隅省长，那该有多好。”百里鹤卿又是一叹，摇头道，“能遇到一个相交甚欢的光系，是牧师一生之幸，若有姬凌玉辅佐觅茶、坐镇百里谷，届时你我都可安心去矣。”

难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恨缘浅。

震耳欲聋的狂欢之中，姬凌玉孑然立于台上，她微微垂眸，望着自己空荡荡的身侧。

这些荣誉和欢呼，她只想与一人共享，没了那人，这些比赛与她而言，不过是以强欺弱的无聊游戏，整场下来，还不如晨练时的热身。

百里……

姬凌玉抿唇，今天她没能看见百里上场，那百里……百里她有在看自己的比赛么？

姬凌玉抬眸，她朝着宓茶先前坐着的方向望去，当她看见宓茶握着法杖，直直望着她时，姬凌玉双眉一松，金色的眸里总算扫清了几分灰暗。

她目光落在宓茶手中的法杖上，不禁伸手按上了自己腰侧佩剑的剑柄。

四月份来锦大附中时，姬凌玉便注意到，宓茶所持法杖并非何等宝物，而是最普通的丁级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