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此物最相思(3 / 5)
云,感觉好新鲜哦……但是心里又觉得有点不安分,老是在想什雷怎么样了,爸爸妈妈抬头会看到我坐的这架飞机吗?
飞了好久好久,梁细妹忽然说看窗外,我就看窗外——窗外已经没有云了,能看到地面了。但是这里和我那里好不一样哦,地都是平的,像用石碾子碾过一样。
我就在想,这里地这么平,做不了梯田,引不下山坑水,怎么让水把田地都浇到……”
韦恩泽的讲述,开始的时候比较凌乱,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不时还掺杂着方言俚语,不过越说越顺畅,也越来越让人沉浸在他的讲述当中。
与以往电视里出现的“好孩子”不同,韦恩泽充满了一种未经任何媒体“规训”的淳朴。在他娓娓道来中,人们似乎可以触摸到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在这个“意外”的旅程中,第一察觉到了什么是“乡愁”。
「故乡」,果然是只有离乡才存在的东西。
韦恩泽讲到最后,忽然对张潮道:“张潮叔叔,我有点想什雷村了,有点想我家的黄狗,还有我妈妈做的辣椒了……”
张潮摸摸他的头安慰道:“过两天就回去了。辣椒……晚上我带你去吃吧。”
韦恩泽“嗯”了一声,点点头。
这时候梁细妹开口了——她在这些孩子里年纪最大,原本应该是她先讲的——她打趣道:“韦恩泽,亏你还说以后要到燕京来读书,要和张潮叔叔读一样的大学,怎么才来两天就受不了啦?”
韦恩泽把头一撇,表示不想理她。
梁细妹不改爽朗的风格,她先是对张潮道:“张潮哥,我可不像他,我是真喜欢外面。不管是燕京,还是我爸妈打工的广东,我觉得都好。”
她转向观众席,用略带口音但清脆动人的少女口音道:“去年割稻子的时候,张潮哥蹲在田埂上问我:‘细妹,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什雷,去外面?’我攥着镰刀半天答不上来。
那天晚上搂着弟弟睡觉,听着老鼠在楼板下跑来跑去地叫,突然就明白了,我要走出去,不要待在山里面一辈子。我小时候,阿爸阿妈从广东带回来的水果糖,我不敢一下吃完,这样才能在他们走了以后,想他们的时候吃一颗。
后来那些红红绿绿的糖纸揣在兜里都捂化了,剥开时糖都黏着碎布,化在嘴里甜得很,但咽下去喉咙发苦,像喝了晒稻谷的雨水。
我们水族人不过汉人年,但是阿爸阿妈只能在汉人年的时候回来。所以每年腊月二十八我都要蹲在村口等拖拉机,有时候等到脚趾头都肿成红萝卜,才看见他们扛着蛇皮袋下车。
夏天的时候,铁索桥修好那天,我在桥上跑了个来回,铁索晃得比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