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4 / 5)
极了我们身边许多被时代推搡的中年人。我想起老家中学的数学老师——去年他辞去编制,开了一家牛肉面馆,还挺受学生欢迎。
但小说里的张潮没有这样的退路,他南下深圳后卷入的教育乱象,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我们习以为常的“内卷”表皮。】
【您用《最后一课》这个经典标题,却讲了一个完全反向的故事。都德笔下的韩麦尔先生用最后一课守护民族尊严,而您的张潮老师却在最后一课上失去了尊严——这种荒诞感让我脊背发凉。更刺痛的是,这种荒诞正在逐渐成为现实……】
【不过,我也有小小的困惑。小说后半段关于教培行业的描写,比如家长逼迫孩子吃“天才药”、教师带学生去风月场所,这些极端化的情节虽然冲击力十足,却让我担心普通读者会将其视为猎奇故事。
或许在现实与荒诞的平衡上,你走得太快,把部分读者落在了隐喻的迷雾里。】
【你用茨威格的经典篇名包裹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这种反差本身就像小杨为了见母亲而专门打扮自己、购买鲜花和礼物:粗看是主角对世俗规则拙劣的模仿,细品却是精妙的解构。
当小说中的“陌生女人”从痴情的女子变成“逼子”的母亲,当情意绵绵有的书信体变成张牙舞爪的红色疤痕,你真的把文学史的幽灵召唤到了城中村的握手楼里。】
【不过这篇小说最后的反转——小杨最终发现母亲是因为要向他索要肾脏才给他写信,而他又早把自己肾脏卖掉了——那种戏剧化的反转虽然令人震惊,却也有些脱离现实生活的逻辑。
因为现实中的悲剧往往更沉默——我采访过的留守儿童,他们大多不会遭遇如此极端的生活,而是在日复一日的忽视中慢慢枯萎。
或许下次,您可以试试用更克制的笔触,去写那些没有爆点的疼痛。】
【不过两篇小说最让我震撼的,是您对“同名异境”的运用。《最后一课》里的张潮老师与您共享名字和家庭背景,就像在文字里埋下一面破碎的镜子。
当读者试图拼凑镜像的完整图景时,会不自觉地代入作者的视角,这种危险的游戏让我想起博尔赫斯。但您比他更狠——博尔赫斯用迷宫困住读者,您却给每个迷路的人发了一把手术刀。】
【如果非要给这封信加个结尾,我想借用您在《原乡》里写过的一句话:“所有寻找故乡的人,最终都会成为故乡本身。”
现在的你,大概正在用文字建造一座新的“故乡”,那里既有卖肾少年的眼泪,也有金牌教师的灰烬。而像我这样的年轻编辑,正偷偷从您故乡的围墙外捡砖头,想着哪天能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