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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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的闹钟没响,他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已经七点半。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回头一看,陶西右揉着眼睛爬起来。
“早上好。”陶西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心抬眼观察裴鹤京的表情,“啊,那个闹钟是我关的,我提前问了小高,你今天事不算多,可以多睡会儿,你最近休息得都不好。”
裴鹤京沉默地坐在床边,窗外模糊的光线将他轻轻笼着,看得不是很真切,陶西右心底有些沉,害怕裴鹤京会生气。
他是有点没有自知之明了,但偶尔看见裴鹤京疲惫的神色,他的心疼占了上风。
但其实裴鹤京此刻只是在思考和感受,他的作息时间一直非常固定,多年来都是如此,很多时候都不用闹钟,一到时间他自己就会醒来。
今天早上也是,模糊中他有想醒过来的念头,就有一个热烘烘的东西在他怀里拱,把他又拱得沉睡过去。
奇怪的是,裴鹤京觉得往常紧绷的神经此刻像泡在温水里的毛线,慢慢松开了褶皱,久违地觉得轻松。
他转过头,看见陶西右下半身躲在被子里,双手捏着被角,眼神有些怯,又有些好奇和紧张,眉毛时不时抬一下偷看。
房间没开灯,像蒙着一层纱,陶西右的睡衣领口有点大,露出右边的锁骨,像一节温润的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裴鹤京也以为自己会生气,为陶西右不知天高地厚的多管闲事。
窗外的山茶树在微风中舒展,叶片轻轻晃动着。
裴鹤京沉默得越久,陶西右心底的忐忑也越发的重,正当他准备认错时,头顶突然一重,是一只手轻轻压了一下。
“你再睡会儿。”
往常陶西右要睡到十点来钟才会起床,但是今天一直到裴鹤京离开房间很久,他都清醒地瞪着眼,没被骂,甚至裴鹤京都没有沉脸。
他赌对了,裴鹤京并没有很排斥很讨厌。
裴鹤京有起床气这件事,陶西右是猜出来的,平日里对方的情绪藏得极深,难以窥探分毫。不过陶西右发现窗外那棵山茶花上住着一窝鸟儿,偶尔早上叽叽喳喳叫唤,会把裴鹤京提前吵醒。
这时候他总是微皱着眉,掀开被子的动作会重上几分,但是尽管如此,郑伯提了几次要将鸟窝移走,裴鹤京都没让。
陶西右心里热热的,他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那么一点点,裴鹤京的角,是软的,并不是冷冰冰。
小高最近到是冷得不行,主要是他发现自家老板最近好像有点赖床了,以往每天都雷打不动八点准时上车的人,现在有时八点十几,偶尔快八点半才到。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小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