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3 / 4)
做他孙子的皇帝再次恭敬地落下一拜,并重复着那句日前反复练习的汉话,心想对方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结果下一秒,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竟有两名侍卫从旁走出,一把制住他就要往殿外带走。
眼见着从未预料到过的情况发生,溪东王顿时慌了,一边挣扎一边叽里咕噜的说起话来,负责翻译的官员欲言又止,却还是躬身从旁走出,向坐于上首的帝王禀报道:“陛下,溪东王说……说您明明已经答应过要接受他的投降,为何要不讲信用。”
“哦?”
天凤帝淡淡的扫了一眼瞪视着他的溪东王,食指轻点着龙椅冰凉的扶手,半晌冷笑道:“朕只说了可以考虑,什么时候说过不处置他了?”
啊这……满殿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得到翻译的溪东王也傻眼,皇帝好像的确没有这么说过,但对方既然已经投降了,又亲自来觐见称臣,这不都已经是默认的潜规则了吗?
“陛下,此举不妥。”有老臣从中走出,肃容道:“即便您没有明确答应过,但溪东王来降之事天下皆知,天子一言九鼎,如此行事恐对您的威信有所影响,况且如若处置了溪东王,这溪东的旧部……”
言下之意若是处置了这个人,对方的部下可能发生骚乱。
天凤帝漫不经心:“与人讲仁义礼智信,与畜生又有什么可讲?那些被当做两脚羊的百姓又该去何处倾诉?”
还不待大臣对此回答,他又忽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
殿中的许多大臣顷刻间打了个寒战,回忆同时涌上心头。
说起来,这位陛下说仁慈的时候也的确仁慈,天下大定后就减免了部分百姓的税收,平日里臣子哪怕有言辞失当的地方也会加以宽恕,几乎就没见对方怎么发火过,许多格外亲近的臣子甚至能与对方说笑。
然而若说冷酷,却也的确冷酷,明明前一天还与臣子君臣相得,后一天该臣子在出了错之后,却也能干脆利落的下旨抄家,虽说这都是出错的臣子应得的,但事后这位陛下的反应却很有些令人细思胆寒。
毕竟按理来说,你俩之前处的看起来也挺好,哪怕将人杀了,也总得表现出一些失望又或叹息吧?然而天凤帝却不一样,对方表现的仿佛这个人从头到尾就不曾存在过一样,有人无意间提及,这位却是在回想了一番之后才说自己很忙,对方又实在令人失望,这种不值得的人直接按律处置了便是,实在不配占用他的思绪。
生气还能代表在意,但若连一丝情绪都没有,直接将人逐出脑海的话,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漠视了,细想下去简直比大发雷霆还要更加可怖。
尤其是当这位陛下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