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5)
逼仄坑洼的小巷,萧条黑暗的破烂筒子楼,连路灯都没有。
楼道里的灯也早就坏了多年了,没有人修。
傅斯霆摸黑上楼,钥匙对着锁孔找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门。
屋子很小,租金一个月三百块,倒是不贵。只是无论如何认真打扫,都扫不掉淡淡的霉味。
屋内一片漆黑。傅斯霆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仰面躺下。
人真无可救药的时候,其实并不悲伤,也不崩溃。
而是麻木没有感觉的。
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张清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失去灵魂的躯壳,一动也不动躺了好久。
胃有点隐隐抽疼。
他捂上去,其实这破胃从前两年就断断续续的一直疼,但他从未在意。
根本没想过这是生病的前兆。
……为什么是他呢。
世上那么多坏人,而他努力生活、没做过亏心事。却为什么是他生病。
掌心的小娃娃玩偶,摸起来很柔软。
傅斯霆将它举到眼前,细细抹去最后的污渍。
那个娃娃做的很精细,虽然是Q版,竟真有几分厉非的神韵。傅斯霆微微出神,思绪飘远。
他只看过厉非一部电影,还是初一那年学校集体活动组织去看的。
电影叫《重春》,讲的是民国恩怨。
那时厉非才不到十四岁,眼里已有刀锋一样犀利的冷峻。
整场电影,他出场的片段,整个影院都是静默无声的,所有人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电影结束后,班上的女生几乎都在讨论厉非——他的帅气、他的演技,他塑造的角色。
她们还不断八卦他下一部要与哪位著名导演珠联璧合、再创佳作。
傅斯霆没有和任何人讨论。
他默默回到家,脑子里却也都是那个少年的身影。
那部电影里,厉非饰演一个家族没落、身负国恨家仇的小少爷顾浔。
因为是民国戏,他在电影里有截然不同的两套妆造。一套是精致的黑色革履西装,衬得他脊梁挺拔、腰身窄而有力;另一套则是民国的月色锦绣长衫,最后大火染红的倾颓戏台时,他穿着那样一身幽幽走过断壁残垣。
镜头跟着步伐,落在火光中他长衫之下露出的脚踝上。
傅斯霆的目光也被定住了。
腿间莫名开始发热。火舌随着长衫上移,逐渐烧透荧幕,也烧到了傅斯霆身上。
他的喉咙跟着燥热,前所未有的感觉。
那天之后,傅斯霆发现自己对厉非产生了一些特别的意识。
他开始不自觉地想要收集关于他的只言片语。周围只要有人提到厉非,哪怕只有一两句,也能让他高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