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婚事照旧。”(3 / 7)
伞为她挡去纷扬的花火,温厚的掌心始终虚护在她身后。这般被妥帖呵护的滋味,是她在沈支安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姐姐不知,鹤川待我极好。不像我追着支安哥哥跑,却总也够不着。”阮苓指尖无意识抚上鬓边那支鹤川赠的珊瑚簪,却又怅然若失地垂下眼帘,“可这般好光景才几日,人又不见了。上回这般不告而别也就罢了,如今你们婚期在即,总该知会一声。”
沈支言望着阮苓眼底晃动的波光,心下暗叹。这丫头怕是尚未察觉,自己提起鹤川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她轻叹道:“我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若非紧要之事,他们断不会这般不告而别。”
阮苓急得绞紧了手中绢帕:“可姐姐,再有五日便是大婚之期了,哪家新郎官会在这当口不见踪影?那日鹤川说过,他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真怕他们有个三长两短。”
她喉中酸涩难言,想起上次见时,薛召容腕间还缠着渗血的纱布,鹤川腿伤初愈就又一瘸一拐出了门。
沈支言如何不知这小女儿的心思?抓起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妹妹莫急。我父亲与兄长已派人去寻了,想来很快便有消息。待会我就去趟亲王府,问问薛亲王,大婚在即,再有要事,总该让我见他一面。”
阮苓伏在案几上,指尖无意识地描着茶盏纹路,闷声道:“也只能如此了。姐姐,我原以为遇上鹤川是桩幸事。可这般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当真害怕。若往后都要这般提心吊胆地等着,我可不愿意。”
依阮苓的性格,宁愿错过这段姻缘也不会过憋屈生活。
沈支言在心中轻叹,前世,那些独守空闺的漫漫长夜,每每见到薛召容归来时衣襟染血的场景,至今想起仍觉心悸。她攥紧了手中罗帕,轻声道:“我明白的。”
这世道便是如此,想要挣出一条生路,少不得要拿命去搏。薛召容此番突然消失,定又是接了凶险任务。只是他总这般独自扛着,连句交代都没有,她既担心又生气。
送走阮苓,娘亲将她叫到房间里,蹙着眉头问她:“言儿,怎么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娘亲心疼地拉她坐下:“你老实告诉娘,这些日子薛召容为何总不见人影?就连纳征之礼都是管家代劳的。”
沈支言垂眸盯着裙裾上颤动的流苏,喉间发紧。母亲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却暖不了她冰凉的手指。
她默了会,轻声道:“娘亲不必太过忧心,他定是有要事在身。您放心,婚宴必会如期举行。”
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无甚把握。
娘亲不住叹气,嘱咐了她很多关于婚后生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