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7)
“白昊英跟你通完电话后非常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他只好报了警。”
“那天你自己也报过警是不是?所以他报警后,警方对你很有印象。他们查了你当天的行程,记下了你打车的车牌,联系出租车公司确认了下车地点……赶到别墅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了。”
乔蒂的声音尽量平稳,但说到最后,还是泄出一丝压不住的颤意:“你在我这儿配的药,二十一剂,一次性全都吃了?”
她话音里有种极力克制的责备和怒意,更像后怕。
陆痕钦躺在病床上,眼睫轻微地动了一下。
“抱歉。”他开口,声音淡得像窗隙里漏进来的风,“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住的是单人监控病房,房间极其简洁,近乎空旷,就像他满心欢喜地与夏听婵一起改装之前的那个家。
也许更差。
病房里唯有四面白墙,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床,没有尖锐物,没有皮带,没有任何可能被转化为危险工具的物件,连窗帘都是遥控调节的软质布料。
因为医生判断他的自杀倾向极高,所以这间房就连窗户都只有窄窄一扇,还封了防盗网格,光落进来的时候,都被切割成一道一道的。
但他很安静。
入住这两周以来,陆痕钦没有失控崩溃过,没有嘶喊挣扎,只是长时间地陷入木僵和沉默,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情绪。
规律的镇静药物一点点抚平那些剧烈的波动,平稳了翻涌的情绪,却也像连根拔起了所有感知,将他推入一种近乎麻木的昏沉里,连眼神都淡得像蒙着层雾。
他不反抗,不回应,只是存在。
白昊英和乔蒂商量过,是不是该把陆痕钦转回他自家旗下的医院。离得近,方便照顾探望,也能让他得到更周全的服务。
乔蒂最后决定先来看看他再做决定,此刻望着陆痕钦这副模样,开口问:“你想不想回去住院?”
陆痕钦缓缓转过脸,眼神没什么焦点,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都可以。”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需要攒些力气才能把话说完:“哪里能治好,就在哪里。”
乔蒂仔细端详他。眼前的陆痕钦不再是最开始那个需要她绞尽脑汁、步步为营才能窥见一丝裂痕的病人。他不再精密,不再稳定,甚至不再抵抗,整个人像被抽空了般,透出一种近乎倦怠的无所谓,仿佛刚从一场冗长到疼痛的梦里醒来,余下的只有空洞的虚无和茫然。
据这里的医生说,他从醒来后就异常配合。
护士几点来打针,他就几点伸出手臂;医生来做精神状态评估,他就有问必答,平静得像在谈论别人的事。院方原本尽量避免在初期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