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部分(1 / 6)
坠的边缘,他们忘了本,背叛了民族,随风摇摆,依附权势,他们的肉眼看不见佛菩萨描绘的极乐世界,看见的全都是花花世界的刺激和享受,以为看不见的就不存在、只有得到了才是真实的,以愚昧的小聪明算计着这一世的舍与得——舍了义,得了利,舍了公,得了私,舍了道,得了业。苦心孤诣的佛祖以望穿秋水的目光盼着众生回头,众生何以要背道而驰,相去彼岸越来越远?
深夜的灵塔山顶响起缓缓的钟声,愁苦无助的达娃卓玛守着一盏烛灯,枯坐窗前,案几上压着一叠书写在黄色纸笺上的小诗,全是仓央嘉措哀怨的心声。月下,他像一株静静的白莲,一声不响地站在远处,望着她映在窗棱上的剪影。
泪烛摇摇,她的侧影婆娑,似有不堪承受的苦楚压在心头。薄幸的人儿,彻夜不眠的你竟也会为逝去的恋情而悲叹惋惜么?你欠了春天一块儿拭泪的绣帕,你欠了夏天一把纳凉的绢扇,你欠了秋天一条取暖的氆氇,你欠了冬天一碗消愁的浊酒……最重要的是,你欠了我一场旖旎的恋爱,我一生一次的恋爱,已被你偷走。
这是一场阴错阳差的爱情,就像杜鹃和柏树,能有什么未来可言?杜鹃还能拍打着翅膀吟唱诗歌,而柏树只能装作无动于衷。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达娃卓玛泪流满面地把黄色纸笺放在烛火上烧了,忧郁的诗句和华丽的书法实在太过美好,虽然近在咫尺,却又望尘莫及。
仓央嘉措擦了擦不争气的眼睛,泪水濡湿了两只手背。她以为把那些诗烧掉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就可以抵赖她曾经向他暗示过好感吗?就不再欠他了吗?早就知道她是个冤家,自从恋上她就没让他好过一天!只要他还爱着她,她就没办法弥补这伤害、了结这情债!
达娃卓玛吹灭烛灯,推开门走了出去,夜深人静的宫殿并不是漆黑一片,恢弘的宫殿长廊里每隔几步有一座石砌的灯台立于过道边,每一个灯台里面都摆着镶金嵌宝的灯盏,路过宏大的措庆夏司西平措,穿越绘有彩色的壁画白宫门廊,越往前走越黑。
在一个小门楼的四方平台上,她终于停住了脚步,看一眼山下,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树木,近处是灰白色的石板地,仰望美丽如虹的红宫和灯火绰约的西日光殿,不知仓央嘉措此刻是在喀当基中熟睡呢还是在书房中彻夜参修。春寒料峭的夜风请做她的信使向他最后道一声珍重,请再以玛吉阿米的名义,代她亲吻他温和柔美的脸庞。
恍惚间,她听见了僧舍里相续不断的诵经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