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2 / 5)
好在没什么重要的事,他让司礼监和内阁商议着,该票拟票拟,该批红批红,完了念给他听一听就行了。
太监们退出时,他问:“忠贤呢,怎么没来?”
王体乾禀道:“皇上忘啦?今天是厂公六十大寿,现在想必在府中招待客人呢。奴婢们和几位阁老处理完事务,也要去给他贺寿呢。”
张嫣低头看天启脸色,越来越冷,她不禁微微地笑了笑。
说完,天启讥讽道:“比给朕祝寿跑得还快呢。”
王体乾笑容僵住,连忙把头垂下。
天启仍不解气,满口怨愤:“朕在这病着,他还有心思贺寿?那朕是不是也得给他贺一贺啊?”
眼珠一转,他道:“王体乾,走的时候跟朕说一声。朕要送厂臣一份大礼,你帮朕带去。”
王体乾暗叹倒霉,支吾着答应:“哎……哎。”
太监们退出后,天启躺在张嫣怀里,可怜巴巴地盯着帐顶。
葛九思进来说:“陛下,信王千岁来了。”
天启眼睛一亮,精神振奋起来,“快让他进来!”又忍不住笑对张嫣说,“五弟很久没来了。”
张嫣抚摸着他头发,温柔地笑了笑。她知道,信王近来很少踏入乾清宫,一是避嫌,二是养母李庄妃刚刚薨逝,心情悲愤。庄妃端正直烈,不屑魏忠贤和他那些宵小,日常生活没少吃亏,常年怀抱忧愤,可能因为这早早去世了吧。
信王虽年少深沉,见忠贤必称“公公”,但是他骨子里对魏忠贤的轻视和厌恶还是掩藏不住的。
帘子掀开,一身红色常服的朱由检垂头踏了进来,跟他哥哥一样,清瘦的脸,清瘦的身材,不过气色更好,脸庞因宽阔的额头和沉着的眼神显得更加坚毅。天启一向散漫,虽是哥哥,脸上却总带有一种天真的稚气。
“由检。”天启伸手,亲热地招呼。
朱由检快走两步,在床前不远处站住,拱手行礼:“皇兄,皇嫂。”
天启忙道:“快,给信王搬个凳子来。”
葛九思搬来杌凳,朱由检拱手再道:“谢皇兄。”这才端端正正地坐下,抬头凝视天启。
一瞧之下,心酸不已,说不出话来。
天启也默默地打量着他,目光慈爱,须臾语重心长道:“弟弟何故这么瘦,要保重身体啊。”
朱由检百感交集,一刹那间心生悔恨,不该为了自保刻意远离皇兄,冷了手足之情。皇兄对他多么情真意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