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恨(1 / 5)
睁开眼睛,不知今夕何夕。天启迷蒙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现在是下午,他和五弟说着说着睡着了。
床前一个人也没有,他掀开被子下床,一时间头晕目眩,扶住了床架。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方又睁开眼,却不想再动,抱臂倚在床架上,看窗外的余晖。
徽媞进来时,就见他一个人寥落地待着,瘦削的身影透着一股子悲伤。虽然天启读书不多,徽媞却总在他身上看到一种诗人的文秀和忧郁,奇哉怪哉。
“皇兄。”她纤巧的身影轻盈地踏进暖阁,轻唤。
“八妹。”天启扭过头来,徽媞心尖一颤,他是那么年轻,却又那么无精打采,哪有半分以前活力四射的影子?她要找李清和好好问问了。
“你怎么了,看起来很难过。”徽媞轻声道。
天启低下头,苦恼皱眉:“我嘲讽了忠贤,以为解了气,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徽媞失笑:“干嘛要嘲讽人家?六十大寿一个人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
天启默然。
“皇兄,”徽媞忽然提声,“纯妃来看你了,就在门外。”
天启茫然看向她,一时愣住,“纯妃?”
徽媞故意不作声,看他能不能够想得起来。
“叫她进来吧。”天启百无聊赖地说。
徽媞出去,抬头一看,段雪娇木然立在风中,穿着素淡,像一只摇曳的蒲公英。
“皇兄叫你进去。”
段雪娇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始踏入殿中。徽媞凝视着她聘婷的背影,耳边听得清脆的女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进去?”
徽媞扭头看着田柳儿,“快了。”
柳儿直勾勾地盯着她,“说了这话,我还有命在吗?”
徽媞笑:“你是无辜的。”
柳儿轻哼一声,“株连啊。”
徽媞坦坦然直视着她,“说老实话,皇嫂和我对你很有好感,况且你医术高超,又是个姑娘,以后肯定用得着。换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田柳儿点点头,笑了笑,表示相信她的话。接着抬眼看她,柔声道:“恕我直言,公主,你的身体并不是很好,想要长寿,要及早保养才是。”
徽媞失笑:“跟太医院的李清和说得一模一样。”
“公主,”田柳儿冷不丁问道,“你没来月信吧?”
徽媞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敢问公主今年寿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