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3 / 4)
物,哪是说有就有的,琬宁一时思绪翩然,并没有往其他方向想,只疑惑他是嫌这话太过了?
成去非见她神游物外,猜她不知想哪里去了,这才念及她到底不过十几岁的姑娘家,遂直截了当吩咐:
“把‘周’字换为‘霍’,其余皆无须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知道她定是听懂了,果然,琬宁面色登时变得煞白,整个人僵在那,直愣愣看着成去非,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迅速低首死死咬住唇角,一言不发,也不动。
“怎么,你不肯?”成去非早料到她这个反应,书生气,小小年纪就迂腐得可以。
她怎能做这种事?!
仅一字,便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再明显不过的借笔杀人,当日阮家之事,她虽不清楚细则,却也隐约听到一些传闻,事情就是坏在修书上,就是坏在文字上。
文能诛心,琬宁心底砰砰直跳,凄伤中又夹杂些许的愤恨,偌大的阮氏便是亡于此,那些白骨尚且不知葬在何方,就要她做这种暗箭伤人的事情,那不如直接让她去死更好。
“你向来不敢言,不敢怒,今天却敢于行,我不想听你那些陈词滥调,只需告诉我,你写还是不写?”成去非撩袍而坐,顺手拿过一本《论语》慢慢翻着。
琬宁早涨红了脸,迟疑抬首,两只手不觉握到一处:“我不写。”
“很好,”成去非头也不抬,似乎真的在认真看手底书,“是不是觉得自己风骨不让君子?”
“你以为你谋道不谋身,就是君子的以当仁而不让了,今天不做这事,便能独立不惭于影,独寝不愧于魂了?阮姑娘倒把沽名钓誉学得像模像样。”
由着他说,琬宁只死死咬紧牙关,她已拿定了主意,哪怕他盛怒之下杀了自己,也断然不能做出有辱门风的暗事来!
这般想着,面上便多少露出罕有的几分倔意。成去非冷冷笑道:“我问你,臣子事君,第一要务为何?”
“忠君。”琬宁不知他做如是想,闷闷答了一句。
“我本不想同你细说,只恨你小小年纪就如此顽愚不化,倘目不识丁还好,偏又读过几本书,就自以为真得了圣人之道,养一身肮脏骨气。”
这几句话越发重了,琬宁到底是女孩子家,面上又难堪又难过,豆大的泪珠遽然涌了出来:“公子要做不该做的……我拦不住,可我还能管得住自己。”她实在没忍住,抢白一句,说得断断续续,不觉哽咽。
只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