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逐渐萌芽的亡清之志 (2)(17 / 23)
在明末所有名将里,只有李定国的军队敢和八旗铁骑打野战;只有李定国击破了“女真满万不可敌”的神话;只有李定国能一条道走到黑,在崇祯吊死煤山二十年后还同满清缠斗。
南明“监国”无数,朱由崧朱由榔朱由榛,都是浮云,只要李定国还有一口气在,大明就一息尚存。
可惜,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战至山穷水尽的李定国最终死在了中缅边境,临死前仍不甘心,焚表告天:若明祚未绝,乞赐军马无灾,俾各努力出滇救主。若天数已尽,乞赐定国一人早死,无害此军民!
每每读此,袁世凯都热泪盈眶。
然而,在一个目力所及皆是蹒跚学步的鹅的国家,当英雄,代价何其高昂。
灾难降临时,只有跪下来顺服的,没有站起来抗争的;灾难过去后,只有站起来控诉的,没有跪下来忏悔的。
英雄,不死于殉道即死于献祭。
可不当英雄,便不是你袁世凯了。
为天下人复仇,既非出于私愤,也无文人之酸腐。
一切,都正如他儿时立下的那个鸿鹄之志:
愿流芳百世,毋遗臭万年。
徐世昌的《烧饼歌》
袁保恒的死意味着中流砥柱的坍塌。
精神大树倒下后,经济上,袁家也开始面临拮据。
袁保龄继承其兄遗志,回乡赈灾,被朝廷授予三品顶戴,擢为道员。但每月一百两的俸禄仍不足以负担整个家族的开支。
于是,按照“保”字辈的人数,袁家分了家。
袁世凯继承了养父袁保庆的一份遗产——三顷土地和一些积蓄。看似很多,但得养活七八口人,异常艰巨。
生活是一具埋在你家后院的尸体,逃也没用。
而束手就擒显然不是袁世凯的风格,他从项城搬到了陈州。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而大头已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要知道,多少人耄耋之年也未必能活明白,未必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裘马轻狂的袁世凯,脱离了长辈的管束,经常“驰骋郊原,日饮数斗”,又因慷慨乐施、打抱不平,寒门士子多依附为生,推其为首领。
对袁世凯而言,“金银散而人心聚”不是权术。散尽家财,结交好友是他内心深处最热切的渴望。那些一边表演大方一边辱骂大头的伪君子不明白的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智商是差不多的,能让一群喜欢内斗精于算计的中国人对你心服口服、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