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顶层亡清,共和的尝试与反动(21 / 23)
成了臭官僚,白花了二十年改革的工夫。年轻人一腔热血,想一劳永逸地解决社会问题,但最终你会发现,只能用温和的法子激活人性中的善,而无法消灭人性中的恶。
南京。
尽管不情愿,孙文仍得恪守承诺,将临时大总统的位置让给袁世凯。
倒不是诚信问题,搞政治的人节操早就碎了一地了。主要因为列强不承认,穷得叮当响,执政的又是一帮同盟会的小年轻,好多人自己都感到学识跟经验不足,主动弃官,重新磨炼或留学。
因此,对孙文的“拱手让江山”,既不应指责其软弱妥协,也不必谬赞什么绅士风度,真相很简单:玩不转了。
当然,对袁世凯严重猜防的孙文是不可能裸让的,他祭出了杀手锏——立法。
刚成立不久的临时参议院(同平民色彩更浓的众议院一起构成国会)代行国会职能,是中华民国的最高立法机关。可惜,四十三名参议员,三十三个都是同盟会会员,公信力堪忧。
临时参议院赶在孙文“禅让”前,为袁世凯量身定制了一部《中华民国临时约法》。
作为宪法,它是成功的,规定了我们依旧向往的“人民有言论、出版和结社的自由”;而作为政治斗争的工具,它又是因人而设的,偷天换日地将总统制改成了内阁制。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孙文一直醉心于美式民主,同盟会也采用三权分立的组织架构,但为了限制袁世凯,竟不惜把总统变成有位无权的摆设。
宋教仁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政见:总统取名,总理取实。
革党的幼稚于此展露无余——如果立法成了对人不对事的儿戏,法律也就丧失了其神圣性,寸步难行的袁世凯又怎么可能甘受约束?
可即便如此,孙文仍不放心,又设了两道封魔符。
一、定都南京;
二、必须到南京就任总统。
结果除了黄兴全部反对,都认为此举无异于自弃外蒙(外蒙古趁辛亥革命清廷无暇北顾,在俄国挑唆下独立)。
孙文带着一肚子怨气跑去祭拜明孝陵,黄兴也换上军装,准备前往。临走前,给总统府秘书吴玉章撂下一句狠话:“你去告诉他们(参议院),过了十二点如果还没把决议(定都北京)改过来,我就派兵来!”
惨遭威胁的临时参议院修改了决议,结果引来各省都督的非议。
问题很简单,复杂的是脑袋
袁世凯接电,一喜一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