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5)
“你也给我记着。”食指指尖点在她眉心中央,张存夜表情嫌恶地说。
尔后抢过她手里的皮夹, 刷了房卡闪进房间里, 在毒气现场多停留一秒都难以忍受。
“哎你怎么不跟我说晚安呢!”甘却贴在他房门前, 笑得肚子疼, “这简直是、不合格的男朋友哎。”
用手拢在自己口鼻面前,她轻轻呵了呵气, 皱着眉自言自语:“也就还好啦, 哪有那么可怕?”
“接吻———女朋友成就一, 达成!耶!”她在酒店廊道里自顾自地竖起剪刀手。
然后摸着自己的眉心,开开心心回房间去了。
丝毫不知道那个在洗手间刷了不下五遍牙齿、用完了一整瓶漱口水的人,到底有多亏。
一个人如果在某段时间内频繁地观察镜子里的自己, 要么是因为毁容了,要么是因为迷失了。
在后来的人生中,张存夜时常想起这一段时光, 以及这段时光的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长了, 唇色淡了,喉结明显了, 一眨眼全都没了。像个幻影。
房间里的电视从来没有开过, 数独集玩了一本又一本;
书店里能买到的商管书籍几乎全都被他买回来堆在墙角, 看完一本扔一本。
某些深夜, 空气太静, 脑子太吵,他又赌气一般想把刚看过的这些书全部从记忆里删除。
这完全不是他喜欢做的事,并且做了也不一定会有用。
这种状态叫做“徒劳挣扎”。
这种认知让他的傲气被现实吞没。
连同他整个人, 都被看不见的命运吞噬。
一个人对抗两个家族,甚至两个集团———这个想法,单单是雏形,就像天方夜谭一样,让他绝望。
每天晚上他都会靠在床边,慢慢分析那些人的复杂关系,一遍又一遍。把他们放在脑海里的棋盘上,开局吃子,损兵走象,却永远走不到单车杀王的那一步。
永远都差了点什么,他不知道的‘什么’。
颓败,且可笑。
唯一的好处是,这样的挣扎可以让他疲惫。
就非要把自己折腾得很累很累,才能闭上眼睛入睡。
睡醒之后,就可以继续在白天玩世不恭,跟一只小麻雀虚度人生。
门铃声把他从睡梦中吵醒,张存夜半起身看了眼窗外,天刚蒙蒙亮。
懒得换衣服,他穿着睡衣就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