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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如意?撕了点鸡胸肉,浇勺鸡汤拌在米粥里,用一个大盆装着搁在院门边。小狗和小咪顿时一拥而上,吃得满脸都是肉汁。
大黄耳朵支棱着,虽然被香得直抽鼻子,却静静卧着等崽儿们先吃。
摆上碗筷,姚如意?先给姚爷爷盛了一大碗饭,再将底部浓香的鸡汤箅出来?,浇一勺在饭上,又夹了肥鸡腿并几块好肉:“阿爷你尝尝。”
姚启钊巍颤颤挟了肉入口,蒸透的鸡肉脂香四溢,嘴里一抿,骨头与肉就自自然然地分了家?,连筋络都带着股子软劲。再嚼一口,原以为干蒸会柴,不想?却嫩得肉里都满是浓香汤汁。就着这口鲜香,扒一大口饭,颗颗米粒外头裹着层薄亮的油光,却不腻人,吃下?去熨得人胃里暖烘烘的。
姚如意?几乎是看着姚爷爷从第一口下?去便?猛地加快了速度,之后便?专心埋头扒饭吃肉了,偶尔漏出一两句:“不错,嗯,不错!”
那当然了,干蒸鸡诀窍就在于一个“干”字,全靠鸡自身的油脂与酒糟的水汽把鸡汤蒸出来?,那滋味是寻常炖的鸡汤比不上的。
小狗们吧唧着嘴舔陶盘,也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了,狗妈妈这才站起来?,低头去吃,把剩下?的肉粥都扫干净。
姚如意?见状,怕它不够吃,又去给加了一大勺饭,两块鸡肉。
她自己也吃了满满一大碗鸡汤泡饭、一根大鸡腿,十分饱足。这会儿撑着下?巴,看姚爷爷边打嗝边挟了快带骨的肉,吃得分外用心,连骨头缝里的碎肉都被他用牙啃得干干净净。一粒米粘在他下?巴上,那饭粒随着他的咀嚼微微颤动,滑稽得很,他却浑然不觉,吃得美滋滋的。
“没关系,我?这辈子本就是白捡的,能多活几年?、见了这么大世面,还?享受了没有?病痛的日子,来?过了、活过了,就足够了。”
姚如意?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一片冰凉落在她眼睑上,她一抬头。
漫天纷扬的雪,被万家?灯火一照,碎星般落入她眼底。
此时此刻,天寒夜合,不仅姚家?烟火升腾,夹巷里家?家?户户的炊烟都像一朵朵升起的云,顶着雪片,接连喷到了天上。但大内的学士院内,却还?有?个倒霉蛋,正饿着肚子对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书唉声?叹气。
就在方才,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开始下?了。
紫宸殿宫苑里养得几只丹顶鹤不知怎的跑来?了学士院,昂扬着脖子,姿态悠然地在初雪中闲庭信步。
学士院东文书房里,孟庆元搁笔揉了揉腕子,抬眼望向窗外。这群鹤据传都是太子殿下?养的,或许是宫中伙食太好,个个羽毛丰满、油光水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