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给日本文学上一课(4 / 5)
时,另一批作家正将广岛原爆包装成《黑雨》式的苦难奇观。
很幸运,日本由此获得了更为‘先进’的文学基因,不用再像100多年来的中国作家一样,纠结于传统和现代那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平衡感,终于成为亚洲文学的巅峰。
很遗憾,当日本文学注入了‘欧洲基因’或者‘美国基因’以后,无论是武士刀、菊花、忍者、茶道、枯山水、天守城、樱花、和服、相扑……都成为了外在的装饰物,换句话说——
是‘情妇’或者‘梦中情人’身上的性感睡衣、羽毛眼罩和眼影、口红,是‘无害的东方’的想象集合体。
到了20世纪下半叶,这种情况更加严重——「诺贝尔文学奖」裹挟着巨大的荣誉与利益诱惑,席卷了全世界,成为‘冷战’及‘后冷战’时代最重要的价值观武器之一,日本和中国都不例外,是它瞄准的目标之一。
1968年川端康成在斯德哥尔摩宣称‘我是日本传统的孤儿’,可是他的《雪国》在英语世界,只是被简化为浮世绘般的东方风情画,文本中蕴含的现代性焦虑却被有意忽略。
三岛由纪夫的悲剧更具象征意味,当《金阁寺》在西方被解读为‘菊与刀’的文学注脚时,作家本人却因文化身份撕裂走向毁灭。
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挡一代又一代的东方作家们,循着这条路径,试图接近这个奖项——即使获奖的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都曾经警告过这么做的危险之处。
而这些人,都没有意识到,越是精心构筑文化景观,越是暴露主体性的空洞。日本小说在欧美的畅销,本质上是西方读者在熟悉的叙事框架中,享受着略带异域情调的阅读体验。”
张潮停了下来,他知道现场的听众——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都要消化一下他说的这些东西。
一个接受不了的日本记者突然站了起来,近乎于喊地叫道:“你……你胡说!日本文学是依赖大和民族独有的审美观和民族性才屹立于世界之上。
对于外国文化的吸收,所有国家都在做,我们在做,你们也在做。只有那些最不开化的野蛮人,才会抗拒与这个世界交流。
你这样说,无非是用你的雄辩来颠倒是非。”
这位记者的话引起了一片赞同,不少同行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张潮脸色依旧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人这么反驳一般。他耐心地等对方说完,然后就问了对方一句道:“你参加过,或者报道过每年都要在横须贺举办的「黑船祭」吗?”
记者一愣神,旋即表情变得精彩极了,不甘、愤怒、委屈、迷惘……同时在脸上出现,即使演技最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