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 / 5)
沈砚对她的突然到访感到惊讶,同时也很是开怀。
将她迎入府邸,他边走边笑说,“朝宴今日如何得空过来?岁末将至,工部诸事繁杂,想必你这工部郎中也是公务缠身,这段时日忙得很罢。”
陈今昭微笑:“是有些忙,不过来年春耕涉及到贷粮一事,我想与你这里讨个主意。”
沈砚了然的点头。
进了花厅,下人上了茶水后,他就打发人下去了。
陈今昭在他开口前,看向侍立一侧的长庚道,“长庚,你且先去门外候着。”又面向对面诧异的沈砚,解释了句,“毕竟涉及政务,还是当心谨慎些好。”
沈砚看着她与往常隐隐有些不同的神色,心中几番思量,然后也对着旁边自家常随道,“忠庆你也下去罢,把门带上,其他人未经传唤不得入内。”
两家常随退下后,偌大的花厅里就仅剩他二人。
“朝宴可是要说那青苗法?”沈砚觉得对方之所以这般谨慎小心,可能是要说的就是来年春耕,欲推行此政之事。他沉吟了番,劝道,“我知你这一年来反复推敲青苗新法,欲求至臻至善。然推行新政仍需审时度势,现在施行还是有些操之过急,恐非上策。”
唯恐对方想不通,他又补充,“倘使监管不周,州县官吏阳奉阴违下,纵尔鞠躬尽瘁,最后亦难竟其功。故而,朝宴你不妨再等等,且将此政暂压缓行,少说等……天下再平稳些,等朝廷能抽出人手到地方监管,再行青苗新政不迟。”
陈今昭垂首不语,目光一直凝在手边的茶碗上。
沈砚望向异常沉默的对方,疑惑唤了她两声,“朝宴?朝宴?是我所提有何不妥之处?”
陈今昭从茶汤上抬了眼,看向对面狐疑不解的人。
“我见泊简兄近一年来忙碌非常,不知具体忙的何务?”
沈砚一时哑然。他有些吃惊的看向陈今昭,不明白从来极讲分寸的对方,为何突然问出如此不妥当之言。别说户部、工部隶属不同衙门,就算同在一部,向同僚打听机密政务,亦是犯忌讳的事。
就算二人是友人,这也是极不妥当的。
就在他拧眉沉思要如何回应这话时,却听到对方猝不及防地发问——
“忙的,可是田税改革之事!”
沈砚猛地站起来。
陈今昭骤然撑案起身,衣袖带翻了手边茶碗。
“改革的具体是哪条田税?”她咬紧牙根,目光如炬,“是摊丁入亩?还是,官绅一体纳粮!”
如惊雷轰耳。
沈砚骤缩了瞳孔,清雅的面容刹那褪了血色。
陈今昭手按着桌面,指骨泛白。她死死盯着对方的面色,尾音带颤,“我如此精准的提出这两策,你为何不震惊、不质问?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