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心事如舟（8 / 12）

去他们儿子和父亲。”太史阑低声道，“将心比心，你要记住。”

“嗯。”景泰蓝吸着鼻子，“不要打仗。”

“不。”太史阑冷冷道，“侵入家门，无故挑衅，横蛮霸道，欺我百姓，抢我国土，要打，要狠狠地打，打到它心惊胆战，打到它望风而逃，打到它再不敢骄纵狂妄，欺我父老。记住，一个外政上懦弱无为国家，一样庇护不了子民，一个庇护不了子民国家，迟早沦陷外族铁蹄下。”

景泰蓝似懂非懂地听着，忽然道：“就像李先生抢麻麻，我也可以打，一个不能保护麻麻孩子，迟早会没有麻麻。”

“你打得过管打。”太史阑道，“一个不能将所有敌手都击退男人，他不配去抢女人。”

赵十三看着太史阑淡定认真神情，双臂抱胸，城头冷风里萧瑟地颤了颤——主子，您要不要把家传秘笈再往深里练一练？

李扶舟正好走过来，倚着城墙听两人对话，笑了笑。

没想到太史阑是这样。

谁都看出她擅长战争，是战争之中光芒为熠熠宝藏，天下越乱，她越有机会展示属于她坚刚特质，脱颖而出。但谁也没想到，那般强硬冷静她，竟然不是战争狂人。

她锋利，是因为遇强愈强，如蚌，张开坚硬外壳，抵御一切窥探海潮，内心深处，却柔软地托着圆润珠。

“回去吧。”太史阑拍拍景泰蓝大脑袋，“好好练功，将来揍人。”

赵十三带着景泰蓝下了城头，日光猛烈地自头顶一窜，窜过箭楼，天亮了。

城下喧嚣渐弱，太史阑回身，看见西番兵开始退兵，第一波攻城战，结束了。

几乎西番兵退下城头那一刻，所有兵都瘫软地，很多人麻木地发一阵呆，一转眼看见身侧血迹斑斑，肩膀后头蹀垛上还堆着敌人死不瞑目尸体，忽然便开始呕吐，痛哭。

也有大笑，神经质一般又蹦又跳，狂呼胜利，却被同伴一拍肩膀后，回转身泪流满面。

此刻疯狂城头，没有人去阻止，太史阑和李扶舟并肩默默地看着。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以血肉和死亡铸就钢铁心性。

这只是第一次，一场必经发泄。等到第二波，第三波……一场一场攻城战后，这些未见血腥百姓青年，会眼睛都不眨地，将武器捅入敌人心窝。

“他们会成为百炼精兵。”李扶舟注意着四周兵表现，很精准地指出了其中精英。

太史阑却道：“战争给人，永远只有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