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心事如舟（9 / 12）

李扶舟转眼看她，笑了笑。

“又有话心里不肯说是么？”太史阑道，“你想说——太史阑看起来并不像那么悲天悯人人。”

李扶舟默然，半晌轻轻道：“你我心中……很好。”

太史阑好像没听见这句话，接着又道：“正好我也有话想说——你看起来也不像一个真正温暖人。”

李扶舟手搭城头冰冷灰砖上，洁白手，和深黑砖鲜明对比，看起来温润，却也是温润冷，日光无声地，从指尖滑过。

“你看太阳。”他道，“晒久了终究会暖和。”

“没有永恒日头，却有从不迟到黑夜。”太史阑望着那日色，眯起眼睛。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看西番兵退去，那先前持矛险些要了太史阑性命将领，大旗下凌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退入后阵。

李扶舟城头放了一管烟火，通知城外配合作战江湖人士撤离。

“我们现只能等临近上府兵出兵，或者天纪军来救。周围府县军力不足仅能自保，指望他们怕是不能。”李扶舟道，“三天，我们才能等到援军。城里粮食够吗？”

“饿两天不会死人。”

两人眼神并没有轻松，谁都知道城内存粮不足不是当前大危机，援军只要几日内能到都饿不死人，但城内士气、军力以及内城城墙弱势才是北严大软肋，三千不足下府兵，分散四个城门，本身军备松弛，军纪不严，战力低下，昨晚竟然完全是靠兵被激，才能一气撑下来。

“我但望他们能点适应，撑过去。”李扶舟手扶城头，眼神淡淡忧虑，“西番穿山突袭，没带干粮，必然要以战养战，所以接下来攻城战只会越来越凶狠。”

太史阑不说话，注视着那些青涩少年，他们止住了哭，开始慢慢推下城上死尸。

火虎带着人，送干粮上来，一个大筐子装着粗面饼，一个大筐子装着咸菜汤，咸菜是从农户家中搜集来，城内挤进了太多人，油盐瞬间告缺，但士兵没有盐就没体力，所以太史阑下令，对百姓控制盐米油，量保证士兵供应。

太史阑起身，要去排队，李扶舟一把拉住了她。

“这事儿该男人做。”

太史阑挑挑眉，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被照顾，却没拒绝。

李扶舟排队伍后面，士兵们看他和太史阑一起，自觉地要让他先拿，李扶舟微笑拒绝，过了一会儿拿了两份面饼和汤来，太史阑原以为他得跑两趟，结果李扶舟把饼放掌心，碗放饼上，一手托一个，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