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退而不休,蛰居待时 (1)(7 / 24)
《泰晤士报》驻京记者莫理循论断道:“在这次曲折的行程后,太后一定会为这个她喜爱的侄子在未来安排一个显赫的位置,以补偿他替朝廷尊严所做出的牺牲。”
与其他拘谨、陈腐的老一辈皇族亲贵不同,载沣经常出现在各国驻京公使馆的聚会上。一个名叫赫德兰的美国传教士的观察颇具代表性:他长得很端正,两眼炯炯有神,常常紧闭着嘴巴,不多说话,走路时身体挺直,浑身上下却透露出一个亲王的气度。
然而,一切只是表象。
真实的答案在溥仪的弟弟溥杰的回忆里:
我父亲(载沣)谦抑退让的作风,好逸畏事的性格,大抵与祖父(奕譞)相似,而对于待人接物的深谋远虑,却远不及祖父。
在家,载沣的威信甚至不如其妻瓜尔佳氏。
一次,瓜尔佳氏离府外出,当值的下人闲散了一整天,连各个房间的窗户都没开过。即便如此,载沣也只有无奈地大喊一声:“我还在府哪,上窗户!”
同时,他害怕应酬交际,客人待到再晚,家里也不留饭。一次,一位贝勒夫人对瓜尔佳氏说:“听说您家的西餐做得很好,既然不留我吃饭,能不能改日送两样给我尝尝?”
瓜尔佳氏苦笑之余,只好把菜送到对方家里。
溥仪也清楚地记得,载沣一遇大事,不是唉声叹气就是原地转圈,结结巴巴地对他道:“皇上,这、这、这也得慢慢商议。”
在外,载沣更是优柔寡断,不敢自专。
一日,东三省总督锡良就日俄同时陈兵在边之事急报中枢,觐见载沣。谁知,召对时“只有寻常慰劳,无他语”。
锡良再次陈情,载沣索性来了一句:“汝痰疾尚未好吗?”
不久,出国考察的邮传部侍郎汪大燮自东瀛归来,上奏密陈日本的小动作,折子却被留中不发。
再三启奏,终于得以面见载沣。痛说利害后,载沣默然无声,旋即取出一只怀表,道:“已经十点了。”
遂端茶送客……
一切为了倒袁
懦弱的载沣甚至连同样庸碌的隆裕都对付不了,被时人讥笑为“内惧福晋,外畏隆裕”。
隆裕当上太后,第一件事便是在紫禁城修“水晶宫”,以为娱乐之所,而正在兴建新军的清廷财政已然吃紧,载沣却根本无力阻挠其败家之举。
当然,要说一点手腕都没有,也不客观。
镇国公载泽因贪赃被参,载沣传见时,以折示